张维佳老师走了,走得有点突然,在一场十年一遇的大雪之后,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我们,离开了这个银装素裹、洁白美丽的世界。彼时距离农历戊戌新年仅有十余天了。
张老师临走前关照家人,他走后不要惊动亲朋好友,不举行遗体告别仪式。我想,这除了不想给学校、亲朋好友添麻烦外,他一定是不愿意让我们看到他憔悴的遗容,他一定是想把自己最谦和、稳重、儒雅、帅气的一面永远定格在我们心里。而我和众多亲朋好友惊闻这一噩耗时,的确已是一个月之后了。消息传来,百感交集,五味杂陈。当时就有一种冲动,想写一篇文章来纪念和怀念张维佳老师,只因心中烦乱不堪,一时不知从何下笔。而今天,是张老师走后的第一个清明节,我想是时候了。
我与张老师相识也有十五年了。当时他和他的夫人唐老师刚调到我们学校,而我有幸和唐老师成为了同事。虽时不时听她说起,但一直未曾谋面。记得那是两校刚合并后的初春,在校园里第一次碰到张老师,他西装革履,帅气挺拔,头发纹丝不乱,衣服一尘不染,看到我后主动停下来和我打招呼,非常谦和有礼、平易近人,给我留下了极深的印象。后来,有一次我去天平学院办事,在门口等校车返校,正好碰到他上完课准备开车回家,就邀我上车并把我送到了学校。车上,他很认真地对我说:“小何,你是个有正事儿的人。”那时我们还不是太熟,但这句话让我非常感动。
2007年上半年,我调到环境科学与工程系(环境学院前身)工作,与张老师有了近距离接触。那时,张老师是系主任。怕我刚来会感到生分,他非常细心,交代工作人员做了细致的安排,让我一来就感受到了“家”的温暖。记得那年夏天的毕业典礼上,毕业班的同学们都争先恐后地与张老师合影留念,他来者不拒,毫无架子,与同学们亲切互动,满足同学们的各种拍照要求。很显然,同学们的那份亲近、那份留恋,并不是因为他是系主任,而是因为他是一位令人敬重的师长。而每年秋天新生报到时,张老师的新生专业教育总是最精彩、最受欢迎的,他幽默风趣的语言,风度翩翩的举止,用心、用情的讲解,一下子就俘虏了不少同学的心,从此为他们开启了一个崭新的未来。
有一次,亲朋好友聚会,张老师和我儿子聊起了《水浒传》,他将一百单八将的排名和绰号,讲得头头是道,个中故事,娓娓道来,让我儿子佩服得五体投地。第二天,张老师还特意将他收集整理的《水浒传》资料,刻了一张光盘送给我儿子。从此张老师就成了我儿子的偶像。去年国庆节,我和儿子去张老师家里看望他,那天他的气色还不错,病情也比较稳定。临走的时候,张老师还执意送我们到门外。谁成想,这一别竟是永别。
我眼中的张老师,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兄长,在你有困难的时候,他总会看似不经意的送去关心,不留痕迹,丝毫不让你感觉尴尬;是一个有人格魅力的好老师,谦逊的态度,严谨的作风,优雅的举止,深受学生爱戴和敬重,在学生中拥有众多粉丝;是一个有生活情趣的人,爱好广泛,格调高雅,举手投足之间,都可以感受到他对生命、对生活的热爱。他的歌声特别优美,此时的耳畔仿佛又响起了他略带忧伤地倾情演唱:“啊亲爱的战友,我再不能看到你雄伟的身影和和蔼的脸庞……”那歌声令人动容、令人心碎!